第(2/3)页 她穿过多套衣服,都出自王家的手。 不过大多是小辈缝制。 这次是婚宴的礼服,王家婆婆亲自打样,到底是不同。说不出的华贵,却又内敛,无论从选料,样子,还是缝制的手工,都无懈可击。 时宜试衣时,是在书房,只有王家婆婆和周生辰在。 不经意就问了句,王曼为何这次没有来?她知道王家因为她是女眷,所以大多时候,都出于避讳,会让王曼陪时宜试装,就算有王家婆婆来,估计也会相同的做法。 时宜如此问,本是关心。 却不料,坐在身边的婆婆有些沉默,她察觉时,婆婆已经略微叹气,说:“她也在上海,不过是在养胎。” 养胎? 时宜记得王曼还是未婚。 怎么会…… 她不敢再追问。 倒是周生辰很轻地咳嗽了声,说:“王婆婆,很抱歉……” “都是那丫头自己选的,”王婆婆摇头,“大少爷无需抱歉,那丫头明知道二少爷已成婚,还要……如今她已经搬离王家。周家的规矩她是懂的,正氏之外,都不得入祖宅。” 时宜恍然。 她试好衣服,王婆婆先出了书房,时宜这才轻声说:“王曼是什么时候怀孕的?” “和佟佳人时间差不多,”周生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,“去换衣服。” “嗯……可惜了。” 照着王家婆婆的“正氏之外,都不得入祖宅”,王曼应该已经“嫁”给周文川了。古旧的周家,能准许多房的存在,并不奇怪。 究竟可惜的是什么? 她也说不清。 曾求而不得,于是委曲求全。 只是真得到了,可算是偿了心愿? 两人在试衣间换衣服。她为他穿上衬衫,轻轻地,从下至上,逐一系好每粒纽扣。他手撑在壁柜上,微微含胸,配合她的动作。待她扣好,手指在他领口滑了一圈,确认细节妥帖,周生辰这才低声解释:“周家有些事,你如果看不习惯,只当作不知道。” 她嗯了一声。 文幸检查指标一直不合格,手术日期推了又推。 她自己读的医科,自己注意修养,情况似乎开始好转。 王家婆婆年岁大了,和文幸说了三两句,便离开了医院。时宜和周生辰陪着她,到草坪的长椅晒太陽。文幸坐下来,时宜便伸手问周生辰要来薄毯,压在她腿上。 初秋的午后,日光落在人身上,暖暖的,却不燥热。 她挨着文幸坐,周生辰就在一旁,站着陪着。 “农历已经……九月了?”文幸笑,眼睛弯弯地看时宜。 时宜点头:“九月初七。” “农历九月……是菊月,对吧?” “对。” 文幸蹙眉,有些抱怨:“也就九月和十二月好记,一个菊花开的季节,叫菊月,一个是冰天雪地的,叫冰月。其余的,我小时候被逼着记,说是记下来了吧,现在又全都忘了。” 时宜被她逗笑:“这些都用不到,不记也罢。” “可是,”文幸轻声说,“梅行喜欢……名门闺秀一样的女孩子。” 她愣了愣,约莫猜到文幸的意思。 这个小姑娘,她心里放着的人,是那个“残柳枯荷,梅如故”。 或许先前有些感觉,但并未落实。算起来,文幸比梅行要小了十二三岁,梅行那个人看起来深藏不露,三十五六岁的未婚男人,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吧?就像周生辰不太热衷男女□的人,也曾为应付家人,订婚过两次。 她不了解梅行,但却知道文幸在吐露隐藏的心事。 而她,恰恰也最不会开解人。 幸好,文幸换了个话题来说。她说话的时候,眼睛时而弯弯,时而又睁大,非常的入戏,像是好久都没有说话了,难得碰上投契的人。就如此坐了四十多分钟,被周生辰和时宜送回房间,脸颊还红扑扑的,兴奋不已。 到最后,他们离开时。 文幸忽然对她嘱咐:“王曼身份特殊,大嫂……尽量不要去探望她。” 说完,还去看周生辰:“记得了哦。” 周生辰笑着,轻摇头:“好好养病,不要想这些事情。” “我挂念你们,”文幸抿嘴笑,“还有,你们的婚宴呢,我是一定要去的,一定。” “那就先养好身体,指标合格了,做手术。” 她轻轻地啊了声,握住周生辰的右手:“手术推后吧……换了其他人的心,万一,我不是最爱你这个哥哥了怎么办?” 她的语气,有些撒娇。 周生辰的眼底都是温暖,低声叮咛,都不过是些寻常的医嘱。 夜深人静时,她再去想文幸的话,总觉有种遗憾在里面。她躺在床上,随口问他,是否知道文幸喜欢梅行?周生辰倒不意外:“看得出。” “看得出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