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毅锟没敢问原因,很快就去厨房端了杯水出来。 只瞧着柳臻颃接过后,以手掐指,在杯壁上弹了下,然后眼睛眨都不眨,抬手将那杯水朝瞿威康和霍菲泼了过去。 水是凉的,一滴不漏的全部泼到了两个人的脸上,水珠沿着他们的脸部轮廓滴落下去,但说来也神奇,下一秒,两个人眼底的疯癫便逐渐散去,从一开始的发怔变回正常。 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,两个人就彻底清明过来,被瞿毅锟搀扶着重新坐在沙发上,甚至都不敢朝对面的柳臻颃看上一眼,只是对视,便从对方的眸底察觉到了惊恐和可怖。 这就是属于柳臻颃的能力? 以前他们只是听到南城区有些风言风语,未曾亲自经历过,便也丝毫不放在心上,甚至就连上次家宴的事情,他们也在事后讨论说是柳臻颃提前给他们下了致幻剂导致的。 可现在…… 霍菲咽了咽口水,往日里从头到脚端庄到一丝不苟的贵妇人姿态已经变得凌乱又不整,但她也没有心思收拾,想想曾经她对柳臻颃使得那些小手段和小心思,不由得的心头一慌,下意识碰了下瞿威康的手臂。 瞿威康立刻明白。 可那种戒毒的感觉,他们就算从幻境中脱离,也还在记忆中挥之不去,虽然并不严重,但一见到柳臻颃,还是按捺不住的指尖发颤。 他掩饰性的拾起掉落到地上的银色边框眼镜,戴上,遮挡住眼底的狼狈和惊慌,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道:“臻颃,之前针对你和啸爵的小动作的确是小叔小婶错了,是我们想当然的将啸爵当做是毅锟利益上的一环,却忽略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和感受。” 也是在幻境中,他才体会到这一点。 如果说瞿老是瞿家的基石的话,那么瞿啸爵,就是瞿家的定海神针,有他的存在,瞿家才有在南城区畅通无阻的资本。 现在瞿老还在,瞿啸爵自然为了所谓的亲情血缘会多给他们三分薄面,可万一瞿老哪天走了…… 失去了瞿啸爵的瞿家,岂不就像是幻境中一般,偌大的资产就像是养肥待宰的畜生一般,等着被其他有上头支持的家族瓜分殆尽。 清了清嗓子,瞿威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:“希望你能原谅小叔小婶的莽撞,看在爷爷的份儿上,也看在我们因为啸爵成为一家人的份儿上,原谅这一次。” 客厅了安静了一会儿,柳臻颃启唇回应的嗓音很淡:“瞿先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。” “什么话?” “我和你是因为啸爵才成为的一家人。” 否则,按照柳臻颃的脾气,瞿威康和霍菲的小手段放在她面前,早就不知道被收拾过多少次了。 这话听着平平淡淡,可瞿威康一下子就察觉到其中的意思:“我知道,所以等啸爵醒了,我和你小婶也会去给他道歉的。” 得了保证,柳臻颃却还是看向了霍菲:“瞿太太的意见呢?” 霍菲脸色有些灰败,仿佛这多年来的傲气和依仗在这一瞬间统统被打破,但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:“这些事情的确是我错了,我会跟你小叔一起去跟啸爵道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