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廖青青的脸色便凉了下来,一副恨不得上前踹死麻袋里的人的模样,张口便是:“呸,什么玩意,一肚子阴谋诡计,觉得安、康两家惹不起,就来招惹你,还真把你当软柿子了?” 旺哥也跟着附和的踢了脚麻袋,里面立即传出近乎于痛苦的声音。 倒是柳臻颃显得格外平静,杏眸淡淡的,缓缓张口就是一个哈欠,嗓音没什么太大的攻击力:“收拾一顿就放了吧,你们要是真把他折腾一遍,怕是就要惹上人命官司了。” 康野是因着从小体弱多病才被养在康家的,还真受不了这样的阴损手段。 旺哥有些不理解:“柳小姐,他试图这么对您,您还要把人放了?”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:“对啊,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,为什么要脏了我自己的手,白承担这份因果呢?他傻,我可不傻。” 活不了多久…… 这几个字在旺哥的脑海中过了几遍,突然便反应过来,追着已经抬脚离开的柳臻颃几步:“柳小姐,您的意思是他快……” 柳臻颃的肚子饿的厉害,便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点点头便和廖青青勿勿离开。 康家当晚就知晓康野被揍,和柳臻颃所说的那些话。 康肃本就严肃克己的面容愈发沉冷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目光如矩:“爷爷,康野的所做所为是愈发肆无忌惮了,先是利用安元桐算计我,现在又妄想绑架折辱柳小姐,如果我们再继续纵容甚至替其善后的话,怕是整个康家都要跟着陪葬。” 说实话,康老的脸色也不算多好看。 当初他跟柳家那丫头见第一面时,她就对自己说过一句话:大恩如大仇,有些事情你越是留有余地,就越是后患无穷,那时他便知晓会有这么一遭。 康老从小兄弟两人,幼时家境不算好,有什么好东西吃他们两人也互相迁让,算是兄友弟恭。后来,他的职位不断上调,他弟康栋豪便已经开始心生嫉忌,却颇为收敛,不甚显露,直到…… 康栋豪被查出患有肾衰竭,需要换单侧肾,所以他便求到了自己的面前。 康老到现在还记得康栋豪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,他求着自己去配型,自已答应了,配型成功后,他又求着自己捐一颗肾给他,自己明明正处于要升职的节骨眼上,明明知晓捐肾背后,会体力和劳动力都有所下降,并吃上很长一段时间的药的情况下,还是顾忌兄弟情份答应了。 康栋豪当时开心地宛若孩童时期,并多番朝自己保证,他的子嗣一定会孝敬自己如同事生父亲般。 当时,康老记得自己只是笑笑,毕竟他当时长孙都已经会蹒跚学步了,根本不缺养老送终的人。 捐肾很成功,几乎没有什么排异现象,可他升职的调任也随着手术成功的被暂缓了。 康栋豪也在术后搬进别墅同自己一起养病,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,还顺便在一年后将他刚出生就多病的大孙子也接了进来。 别墅上下三层,足以装下他们祖孙两人,可重点并不是住,而是他们潜意识中已经将这里当作是他们的所有物,至于自己一家人反倒被他们认为是占雀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