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, 这里出乎意料的清静。 时宜很庆幸,他母亲虽要她全程陪同,却并没再说什么。时宜进香当真是虔诚,双手合十,跪在了早已有两道深痕的跪垫上,对佛祖拜了三拜。 抬起头,看微微含笑的佛像。据说信与不信的人,善与恶的人,眼中的佛像是不同的。慈悲的,怜悯的,含笑的,不一而足,而在她记忆中,佛祖永远都是微微含笑,从未变过。 她忽然想,为什么要这样安排。 她记得所有,而周生辰什么也不知道。 时宜跪下去时,忘记了自己还在恢复期的膝盖,站起来,后知后觉地有些疼。有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上侧,将她扶起来:“如果有下次,不用为了穿旗袍这么做。其实穿运动服也挺好看的。”他记得上次在她家小睡,从客房出来时,时宜就穿着身淡蓝色的运动服,盘膝坐在有些暗的房间里,戴着耳麦看电视。 尤其在没发现他前,捂着嘴笑那些电视情节的动作。 他现在还记得清楚。 “没关系,没有完全取下来,所以不会有问题,”她轻声问:“刚才一直没看到你?” “我是无神论者,”他低了声音,回答她,“所以一直站在大殿外,看风景。” 两个人走到大殿外,千载古刹,只是站在这里,就觉得心慢慢变得宁静。 “可是我很信佛,”她笑,“怎么办?” 他回头,去看了眼殿中佛祖:“完全尊重。” “你看到的什么?”她好奇。 “看到的什么?” “我的意思是,你看他,是什么样子的?” 周生辰因为她的问题,略微多看了会儿:“慈悲。” 她看着他的侧颜,一语不发。 有些人即使忘记了所有,改变了音容,却还是不会改变的。 这一瞬,有身影和眼前的他叠加,那个影子也曾说过,释迦牟尼抛却妻儿,入空门,就是因为对苍生的慈悲。她记得清楚,所以她从没怪过他所说的:不负天下,惟负十一。 周生辰察觉她的沉默,低头回视:“怎么?难道和你看到的不一样?” “不太一样。” “你看到的,是什么样子?” “笑著的,”她轻声说,“看起来,像是很喜欢我,所以总是笑著。” 他讶然,旋即笑起来。 视线从她的眼睛,落到了她的无名指上,她手指纤细白皙,戴这样的戒指很好看。 他们站的地方,有斑驳的白石围栏,他似乎是怕她被太陽晒到,把她让到陰影处。这个位置很僻静,他始终在陪着她说话,像是怕她会无聊。其实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,她发现周生辰这个人应该不太喜欢说话,尤其是没必要的闲话。 惟独和自己一起,总会想些话题,和她聊下去。 第(1/3)页